# 交通大学思想改造运动综述

　　<中共交通大学党委>

## 一、综合情况

　　交大全校原有师生员工共2596人，除少数因病、他调、休学者外，参加这次运动的有2534人，占原有师生员工总数的97％以上。运动的组织领导，在1952年2月初成立了交大党委会，统一领导与掌握运动的方针政策计划步骤，并成立学习委员会及学委会办公室，由华东学委会派来的26个干部，均在学委会办公室负责进行各项具体工作。全体师生员工均依不同系科、班级、行政单位，成立学习小组。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斗争中组成“三反”指挥部，在各系设“三反”小组，具体领导学习和斗争。

　　交大思想改造运动是从1952年2月19日开始的，前后历时5个月，到7月20日，运动全部结束，转入建设阶段。整个运动分两个阶段进行。“三反”斗争（自2月19日至4月21日）为运动的第一阶段；思想批判（自4月22日至7月20日）为运动的第二阶段；组织清理则是结合思想批判阶段的后一个步骤来进行的。因为学校师生员工各有其不同特点，又因领导人手不足（一个干部要照顾二、三个系），且无经验，因而在运动中采取了掌握重点，照顾一般，分别进行，互相配合的做法。两个阶段的主要做法与情况大致如下：

## 1、“三反”斗争阶段：

　　这一阶段中，以职员为重点，开展“三反”斗争，结合推动完成学校的物资清理及教师的“三反”交代工作。在反贪污斗争初期，群众普遍存在着抵触情绪，认为“学校是清水衙门”，“我们无污可贪”，“在交大搞‘三反’，最多只能打出两只花猫来”。同时在发动群众与思想酝酿中，由于党委领导上存在着相当严重的盲目轻敌情绪，没有重视材料工作，对反贪污工作队缺乏应有的组织训练。因此，在思想、材料、组织等各方面准备上很不充分的情况下，仓促进入战斗，并迅速扩大了打击面，召开过两次反贪污斗争大会，收效不大，形成了进展迟缓的僵持局面。后来，在舒同主任的指示及华东学委会的具体帮助下，交大党委从领导思想与作风上做了较有系统的检讨；同时，以3天时间进行了工作人员的整训，严密了反贪污工作队的组织，加强了材料的调查研究工作，并以师生500余人进行全校性的校产清理。在领导方法上有了进步，因之使整个反贪污斗争有了显著的进展。后根据情况的发展，经过充分准备，胜利地举行了一次反贪污斗争围剿大会，基本上解决了职员中的贪污问题；会上组织了教务长陈大爕、土木系副教授巢庆临登台坦白，有力地启发了教师，也基本上完成了教师中的“三反”交代工作。此后，掌握政策继续完成了追赃定案。在反贪污斗争胜利和校产清查的基础上，展出了“三反”展览会，深刻揭露了交大的严重的贪污、浪费、积压现象，提高到思想高度，证明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危害，驳斥了麻痹右倾及各种错误思想，从而引导教师认识了思想改造的必要性，转入思想批判。

## 2、思想批判阶段：

　　思想批判阶段以教师为重点，批判内容着重交大教师中所存在的崇拜欧美思想，唯利是图、投机取巧等资产阶级思想以及超阶级、超政治的技术至上观点等几种主要错误思想。学生除同时进行自我思想批判外，并派出代表参加教师学习小组，推动教师的思想批判。在思想批判开始时，由于在“三反”中斗争目标仅限于少量人，因之教师中积极分子有整人不整已的情绪，中间偏左者观望等待无从入手，中间偏右者则怀疑顾虑，怕再“大胆怀疑”和“斗争”，落后分子害怕“一关未过又来一关”，有严重的政治经济问题而未暴露者则都恐慌混乱，职员中被当贪污分子斗争的则普遍“伤了感情”，对抗情绪相当严重。

　　针对这一情况，交大党委领导上即将思想改造的方针政策在全校师生员工中反复进行了解释，明确“与人为善”“治病教人”的原则，并首先发动积极分子认真检讨，具体指导学生、积极分子以爱护的态度访问教师，提出意见。同时经过重点帮助，运用典型示范方法，以解除不必要的顾虑和障碍。对于“三反”交代未通过的人则有意识地给予时间，使其着重考虑自己的思想方面，不致于在经济问题上僵持。对职员中被斗争的贪污分子则着重提出解决“‘三反’运动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的问题，以消除对抗情绪。

　　经过这一些工作，群众很自然地由“三反”斗争转入了思想批判，没发生什么大的震动。而与此同时，领导上按上级所规定的五项分类标准和过关方式，就已有材料进行了详尽的研究，具体确定了各类名单、过关计划。但当时领导上的排列与群众的看法有距离，领导上分类处理的标准是根据各人过去全面的思想政治经济情况，及其群众关系、思想作风。一为了防止被动，领导上即首先和核心小组学生代表预先商量排列好，用发动教师报名、“三反”小组审定的办法，最后确定在小组通过者163人，系教师大会通过者52人，系师生大会通过者38人，与领导上的过关计划基本一致。在过关中，领导上掌握的标准是：“态度老实，主要思想作了认真批判，重要问题作了清楚交代”，即给予通过；检讨不好的，在会后组织专门帮助 ，总要使之符合要求；如其他问题检讨尚好，经济问题或政治问题还有疑点，经多次帮助、反复批判不能弄清的，也姑予通过，但对未弄清的问题保留，以免僵持，因此，运动进行较为顺利，群众一般满意，没有发生大的偏向。

　　至运动的后半段，一、二、三类教师大都通过，每系都剩下几个在政治上、思想上、经济上问题较大的人未通过。在这种情况下，根据舒同主任指示的方针：“思想批判与组织清理是一个阶段的两个步骤，要做到不宣而战、不战而胜”，交大在思想批判进一步展开的基础上，进行了组织清理的工作。这一工作的思想准备开始于5月5日的启发报告，其内容是从划清思想界限到划清政治界限，说明思想批判与暴露政治问题的不可分割性。工作的组织准备除从事大力收集与反复研究政治材料进行政治排队外，并另通过组织活动使群众的注意力集中到批判政治问题上。这一阶段有12人坦白了政治问题，7人作了补充交代，群众震动不大。接着，组织清理进一步与思想总结相结合，再次进行动员，在报告中一般地提出忠诚老实的问题，但为照顾全体，并不特别突出，各系的组织则继续进行配合活动，使教师注意力集中到忠诚老实与自觉补充交代的问题上。会外，再依据材料，运用积极分子进行个别与小组活动，又有12人坦白，7人补充坦白。最后，为了肃清战场，防止可能发生的震动太大与震动不足的“左”的与右的偏向，结合填写登记表，领导上再度提出忠诚老实、不追不逼、自觉交代问题，强调指出忠诚老实是对待填表必需的正确态度；通过组织活动、座谈、交换心得，对有问题的专人负责、重点帮助。至6月20日前，除了个别问题较大、一时不易弄清而须继续考查者外，全部解决了组织清理的问题。

　　至此，整个运动基本上结束，全校出现了一片新气象。其后，即通过进行民主鉴定、召开全校师生员工代表会议，总结与巩固运动的收获，迅速转入了建设阶段。

　　总的看来，这次运动的特点表现为：广泛的群众性，除师生员工外，连家属也参加了这一运动；其次表现为：运动的健康与正常发展；第三表现为：在思想批判过程中同时解决了组织清理的要求。因而在整个运动中群众情绪是积极向上的，某些人的某一时间的消极情绪，均得以及时被克服，未发展成为足以阻碍运动前进的偏向。

## 二、主要的收获

　　交大在思想改造运动中有以下几个主要的收获：

## 1、彻底揭发了学校中严重的贪污现象。

　　交大全校教职员工669人中，有贪污行为的计311人，占总数46％强，其中以职员贪污较为严重。根据最后定案结果，全校原有职员111人，建国后有贪污行为的52人，其中1千万以上者12人，贪污金额4亿以上，工友中有贪污行为的有46人，贪污金额4千余万；教师中有贪污行为的22人，其中千万以上者4人，贪污金额达1亿4000万。贪污的方式多种多样，情节极为恶劣的如：金工厂技师靠长期大量盗窃学校机器而变成了中型机器工厂的资本家；工务组织员泄漏学校建设情况、勾结奸商获取非法暴利，从中大量贪污受贿；膳食采购人员包庇奸商，以坏货充好货，从采购中受贿；出纳组一职员撕毁收据存根，开重复号码或无编号的收据及涂改原始帐册进行贪污舞弊；卫生组主任以自己药房的陈旧冷门药品高价暴利卖给学校；管理学校地产的工作人员利用职权，进行敲诈勒索；此外，还有挪用公款放高利贷、收款不入帐、拿回扣等等花样。这些严重贪污情况的揭发，有力地驳斥了“学校是清水衙门”的谬论，而给批判资产阶级思想提供了丰富深刻的内容；同时，更使全校树立起廉洁朴素、爱护国家财产、遵守财政制度的新思想、新作风。

## 2、暴露了严重的积压浪费现象，搞清了全部校产。

　　通过全校性的校产物资清理，初步估计，积压、浪费总值就达151亿之多（后来核实定案，浪费数字大减）。如：由于互争经费、盲目购置，化学系积压的金属锑可用300年（按照1951年的使用量），金工厂积压的石油可用1600年（根据1951年消耗量）。由于官僚主义、无人管理，航空系原价值41亿的崭新的双引擎运输机，零件被偷窃一空，成为残骸；一架驱逐机和一架战斗机，也早已瘫痪无用。由于本位主义、互不通用，以致原来可供全校使用的机械系金工厂，竟为一系占有，而使他系另外扩充了5个小金工厂，浪费人民财产约3亿5000万元。由于盲目崇拜欧美，追逐所谓“全国第一”和“世界第一”，物理系按照美国芝加哥大学的一本光学实验手册，向美国订购和设备了一个和芝加哥大学一样的光学实验室，使一部现值2亿1000万元的光学仪器一直当作“美国标准”摆在校里“装门面”，而从未动用。由于名利观点作祟，物理系一个教授就为了使自己成为“专家”，在离校时竟把一套仪器的说明书带走，以致使现在价值7亿5000万的仪器因无人会使用而搁在校里损坏。这些现象的揭露，用事实说明了资产阶级思想腐蚀的严重性，给教师思想批判以巨大的启发。同时，通过物资清查，也将交大全部校产物资彻底搞得清清楚楚，使领导上“心中有数”，给院系调整及今后学校建设，都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 3、彻底揭发和批判了各种反动的与错误的思想。

　　交大是一个按“欧美标准”建立起来的理工学校，全校110个教授中，留学欧美的就有81个（内留美学生为最多）；同时，教授多系“理工专家”，过去大多数直接或间接地和工业资本家发生过关系，教授中有52个曾经营过工厂或掌握过股票，有35个曾任过厂长、经理、顾问、设计师，为资产阶级服务。从以上情况出发，因而交大教师在思想批判中暴露的主要反动及错误思想是崇拜欧美思想，唯利是图、投机取巧的资产阶级思想以及超政治、超阶级的技术至上观点。

　　（一）教师中的崇拜欧美的奴化思想，表现在政治上，则极力羡慕“美国制度”，如：交大副主任委员陈石英说：“在解放前看到蒋介石腐败，就很希望老罗斯福到中国来做总统。”电机系助教陈鸿彬认为只有英美才有“民主”，英美才有可靠的“言论”。表现在学术上，则极为崇拜欧美科学技术及“美国标准”，如：机械系教授朱诚，看到国外杂志不来时，他就认为不能研究了；物理系教授周铭反对用中文写讲义，说“中文书没有英文书明达”；化学系教授朱子清在讲药物化学时，竟把美国的配尼西林广告大讲一番，并说：“这不是崇美，人家的是真好。”表现在生活上则一味追求“美国生活方式”，如：机械系教授黄叔培家庭生活力求美国化，用具都是美国式的，土木系教授李秉成从美国回来接洽工作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一所好洋房；机械系副教授乐兑谦竟连抽烟也要学美国人的姿势。这种思想在少数学生中所受的腐蚀也很严重。

　　（二）教师中的投机取巧、唯利是图的资产阶级思想极为突出。表现在亦教亦商和为资产阶级服务方面，如：造船系教授潘德明是三蕃机器厂的老闆；电机系教授钟兆琳担任好几个工厂的董事和董事长，并以此为荣，电机系教授沈尚贤，在华元化工厂任技术顾问，认该厂干股1亿元，除教课外，全力为该厂服务；物理系副教授任有恒，为商人翻译仪器说明书，替商人检验仪器，并把校里的仪器借给商人仿造，高价卖给其他学校。这种资产阶级思想表现在剥削行为上，如：物理系教授殷大钧放高利贷，物理系教授黄席棠，解放前借了人家的钱叫佣人轧黄金，自己拿三分之二的利润；电机系教授张钟俊剽劫了研究生林铁铎所译的“电磁学新单位”，以自己名字出版。这种资产阶级思想表现在教学中，如：化学系一教授在讲到制造硫化蓝染料时，很神秘地说：“如果知道做法，就可发大财。”因而使学生在工厂实习时就拼命想偷厂内制造硫化蓝的秘密；航空系教授姜长英讲到设计时说：“设计飞机，别人（指资本家）出了钱，就应该设法使人舒服些。”这种资产阶级思想表现在工作态度上，如：机械系教授陈大燮认为“高官厚禄”，工作才会积极；化学系主任苏元复曾说：他对系的看法上像资本家对厂的看法一样，其不同就是资本家为利他为名；土木系教授潘承梁讲求薪水收入，不论大学中学到处兼课，他公开讲他有两个半饭碗。此种唯利是图的思想和行为是带普遍性的。

　　（三）由于交大教师一般均有专长，教师中超阶级的技术至上观点也相当严重，而在学生中的影响很大。如：数学系教授黄正中，一心要做华罗庚第二，平时除上课外每日至少自修6小时，他鼓励学生到科学院去，说：“在新民主主义社会里，各人的机会不均等，还是技术吃香，共产党还是看重有技术的人。”物理系教授黄席棠在学生参加军事干部学校时，他认为程度不好的学生应都去参干，程度好的学生应都留下来。电机系教授陈季丹则认为只有学院式的研究才叫真正的研究工作。教师和学生中普遍地只重视业务学习，但对政治学习则很忽视，甚至在思想批判中还有的教授认为：“你们不懂技术，才来搞我们的技术脱离政治的观点。”

　　另外，由于宗派主义与本位主义思想存在，影响到教师的团结及教学设备的各立门户，如：物理系教授任有恒、周同庆，在全校分教学经费时即和别系争吵，在系里分配时又替各自的实验室争；土木系教授王达时在留美时听到本系教授陈本端说他“没有什么本领”，回国后即藉故排挤打击陈本端，不让陈做系主任。自高自大思想在教师中也极为普遍，如：教务长陈大燮自封为“权威”，认为自己教书成为一派——“陈派”；水利系教授刘光文认为天下的著作都不行，只有他的著作好，但自己又不肯写，要写就写一个“一鸣惊人”。特别在教育思想上，还存在着资产阶级的“天才教育”思想和轻视工人的观点，如：物理系教授黄席棠、周铭就极力主张“天才教育”，电机系教授陈湖教电话学时讲：“自动电话的优点是不怕工人罢工。”这种资产阶级教育思想在很多教师中都存在着的。

　　以上各种反动与错误思想在运动中都受到了严肃的批判，教师的政治思想觉悟和认识水平大大提高。教师开始认识到站稳工人阶级立场、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必要，看到新中国建设的光辉前途，认识到培养技术人才这一任务的光荣艰巨。教师中过去有股票的现在想退股，没有人再想去开厂，做资本家了；教学观点与教学态度也大大改变了，过去藉课堂宣扬反动与错误思想的现在已经改正了，过去教课不负责的现在也负起责来了

　　（。）

## 4、全校普遍交代了政治历史问题，基本上弄清了全校政治面貌。

　　交大虽然是国内有名的理工大学之一，但由于国民党的长期反动统治，政治情况也相当复杂。在教师中曾参加过一般反动组织的共有84人，参加过特务组织的12人，其特点是多数曾站在反动组织的技术岗位上进行反动活动，如物理系周同庆即是国民党政府军令部技术室物理组组长。统计教师在反动组织技术岗位上工作过的计有13人之多。学生的政治情况也很复杂，400个有政治问题的学生中，曾参加过反动组织的有180人，曾有过反动活动的有38人，有严重社会关系的有171人。而在职员、工友中的情况更为复杂，他们当中有特务分子、血债分子、逃亡地主恶霸，以及敌伪军警。总的统计，交大全校有政治问题的共达615人（“三反”前暴露的141人，“三反”中暴露的474人），占全校参加学习总人数的24.2％。内计教师110人，占教师总数265人的41.5％；职员37人，占职员总数101人的36.6％；工友68人，占工友总数258人的26.3％以上；学生400人，占学生总数1910人的20％强。经过这次运动，我们基本上查清了交大师生员工的政治面貌，为院系调整、统一分配做了很好的准备。

## 5、运动之后在全校各方面出现了新气象。

　　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大大提高，教师们深切感到党的正确和伟大，以及党与政府对知识分子的爱护和关怀。师生员工积极向党靠拢，正式提出入党申请要求的有60人（27个团员已被接受入党），提出入团要求的有584人（现已批准的计有80人）。

　　全校师生员工绝大部分愉快地服从了院系调整与统一分配。教师的教学观点与教学态度也大大改变，开始在教学中贯注着政治性和思想性，教课均事先做充分准备，积极与学生共同讨论改进教学方法。课程内容也开始采用苏联教材。

　　（全校教师为了学习苏联先进的科学技术，普遍掀起了学习俄文的高潮。过去教师与教师间、教师与学生间的冷漠气氛或某些不团结现象也被逐渐克服。体育、文娱活动也有了开展。）

　　以上这些收获是很显著的。但总起来看，在这次运动中，仍存有若干缺点，如：在反贪污斗争中由于以思想改造为主的指导思想不明确，没有重视材料工作，曾个别产生了打人、通宵追问等追逼现象；由于领导上控制不严，工作干部的麻痹大意，以致有一职员自杀身死；在思想批判中思想批判的深度还不够，特别是教师对崇美反苏、技术脱离政治的观点等主要思想的危害性批判不足，个别人还对运动抱有消极应付和怀疑的抵触情绪；政治情况虽然暴露的很多，但仍有少数问题尚未彻底搞清，还需继续考察，如物理系教授黄长风在震旦大学思想改造中并未暴露出问题来，在调交大工作后逃往香港。而在领导上由于人手不足，任务繁重，经验缺乏，工作的盲目与被动情况在运动中虽逐渐减少，但未能完全克服。

## 三、几个基本经验

　　1、在整个思想改造运动中，必须做好材料准备工作，特别是思想批判前的思想分类与组织清理前的政治分类工作。如在“三反”开始时，由于忽视调查研究工作，致使领导上心中无数，曾使反贪污斗争受到过阻碍。在思想批判初期，对思想材料没有提到应有的高度，缺乏细致的研究，因之对教师思想特点的掌握，与更主动地更有计划地解决各种类型思想与具体的典型人物就不够有力。接受以上教训，在思想批判后期的组织清理阶段，领导上对政治材料比较重视，临时调集专门干部突击进行整理，使领导上获得主要的资料，基本上掌握了情况，因而在确定策略和研究处理办法时就减少了很大的盲目性。经验证明：在进行任何一阶段工作之前，配备专职干部，设立专门组织，充分搜集材料，加以适当的分类，依之确定对策与工作方法，同时在工作进行中，再根据运动发展的情况变化和群众反映，不断加以充实修正，是非常重要的工作环节。

　　2、在由反贪污斗争转入思想批判和由思想批判转入组织清理的两个重要关节上，作稳健的转变，是很重要的。转变得好，可使工作前后贯彻，正常发展，避免被动。转变中的重要问题是在于领导上事先即能预见这种转变，并为这种转变做好必要的准备，根据群众的思想发展情况与要求，因势利导，不作大的震动，迅速而又自然地转过去。全校由“三反”转入思想批判，以4天的时间作了上一阶段的总结与下一阶段的思想酝酿，克服了部分教师由于反贪污斗争中火力猛烈、方式生硬而产生的怀疑、顾虑；后又进行了教师中的个人准备与典型培养、组织调整，最后确定了过关方式。这些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工作都是根据群众认识水平，在群众中提出而又为群众所接受，在群众自觉的基础上进行的。这种转变既没有拖长时间，而又保持了反贪污斗争中的严肃精神，使思想批判从原有的基础上提高，不必重新发动，这样作是比较好的。由思想批判转到组织清理，是采取逐渐前进、不声不响转过来的办法。在这个转接中，领导上特别注意了：由批判思想问题逐渐转变到批判政治问题；及时研究掌握政治情况，在工作干部中弄清组织清理的政策与工作方法，重点地进行具体工作，由个别小组个别系开始逐渐扩展到全面转变；通过思想批判末期的必要活动（整理学习总结与填表）进一步加强教育与组织工作；自上而下地进行一般教育与运用积极分子自下而上地突出讨论忠诚老实问题相结合。这个方法从政治问题交代结果和群众思想情况来看是适当的，没有产生大的震动，基本上解决了组织清理的问题。

　　3、坚持争取、团结、教育、改造的方针是很重要的，应当把它具体贯彻到每一个实际工作中去。为此，就必须强调发动群众，紧紧抓住学生代表和积极分子，使他们能根据这一方针在具体工作中加以贯彻。教师过关时，必须是态度老实、把主要思想作为认真的检讨，主要问题作了清楚的交代的，才给予通过；但对于情绪抵触不肯检讨的，强调会后劝导、帮助，使他承认错误向群众低头，避免僵局或生硬地攻下。坚持把重要问题交代清楚，但进行的方法强调启发自觉，结合会议上的分析批判与会后的个别帮助，避免简单的追逼；坚持批判的严肃性，同时结合以会后交谈、组织学生访问，以充分发挥友谊爱护的热情；对错误思想、行为认真严肃地进行批判，但只要有某些进步和转变，也不放弃即时予以精神上一定的鼓励。以上指导思想在学生代表、积极分子的活动中表现得很明显，因此使参加思想批判的人感到又严肃又温暖，使他们体会到党是真心爱护他们，大多数人都很服贴，表示得到的帮助很大，因而也就提高了思想改造的自觉性。另外，虽有一些人也产生了些抵触情绪，但过关之后经过教育与鼓励，一般地均解决了问题。

　　4、把思想批判与组织清理作为一个阶段两个步骤来进行，必须首先明确两者的关系。即是，在思想批判的基础上揭露政治问题，把组织清理看作是思想改造的一部分，而不是孤立地交代历史；前后两个步骤不同，重点不同，但又不是截然地分开；这样，就必须在思想批判后期，通过思想领导的不断提高和深入，使群众自然而又自觉地交代。因此，执行这一个原则，就一定要有很好的基础。在思想批判前，全校进行了交代贪污与资产阶级关系以及清点校产物资等工作，大量揭发了学校的贪污、浪费与官僚主义事实，给思想批判提供了丰富的深刻的生动的内容，同时也初步展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在方法上也有了一定的准备；在进入思想批判之后，又及时纠正了反贪污斗争所遗留下的副作用，一面注意保持“三反”斗争的严肃性，一面就强调热情相待启发自觉的精神，贯彻了“治病救人”的方针，而使思想批判得以有内容、有力量，比较深入。在这样的基础上，不把组织清理作为一个独立阶段，而作为思想批判的最后一个步骤，事实证明：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并且可以避免再次“过关”震动太大的缺点。

　　5、加强思想领导与组织领导，并使二者密切结合。为此，领导上抓住了以下4个环节：（甲）按思想发展需要，特别在发展过程中的主要环节上组织报告，报告中强调正面教育，从政治上去启发，同时，要热情相待，表示“治病救人”的态度，防止产生和增长直接的抵触情绪；（乙）但又必须抓紧组织工作，领导意图通过学生代表与积极分子的小型的、分散的、由下而上的活动，在群众中酝酿，变为群众意见；（丙）随时研究各种类型人物的思想情况，针对不同具体对象，研究不同的工作方法，组织专人帮助，并依之指导整个运动前进；（丁）政策原则一定要在群众中明确。随时培养积极分子、典型人物，充分运用进步教授，使之发挥积极作用。以上几个工作做得好，领导才有力量。

　　来源：华东学习委员会办公室编印 《华东高等学校思想改造运动情况· 华东高等学校情况汇编第二分册》（绝密资料）1954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