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南富顺县发生乱捕、乱关、乱管的严重违法乱纪事件 ## 逮捕扣押犯人方面   全县现扣犯人一、二八二人,关押在区、乡政府临时监所的九六五人,其中没有经过任何手续之批准而擅自逮捕者有五七五人,所以在各区、乡中乱捕、乱关的现象存在得非常严重。除区长、区书、公安助理员外,就是乡长、农会主任,亦有关押、审讯、打骂和释放犯人的权利,区乡干部都认为我今天做了领导,就可以随便关押人,否则是无权无势,连工作也不愿干了。如八区区长说:“我连关押人的权利也没有吗?好,这个工作不愿干囉”,由於这样,所以两夫妇吵嘴,老婆婆说落後话,扯黄瓜秧,偷包谷也认是现行犯,都关押起来。如十五区在今年七月十五日一个富农卖新米时,说要“献薪”,即以造谣而捉来关起,二区有警卫营清洗回家管制四个战士,回後就关押在区政府。有时发现情况和线索后,没有进行调查研究,不辩别真假,如六区太平乡今年六月有一地主雷德明(现年十八岁)之後母,告其为匪抢劫,该小组长张绍武即将雷犯吊打逼其交代土匪组织,雷犯说:“这是诬告我的,真没有这事”。又将雷犯吊打一阵,并一一诱供出打死解放军十几人,参加土匪的三零多个,该区即将供出有关人逮捕扣押,其中一人叫程科敏,押至监门,因看守不严,而潜逃投河自杀,此事至今不明真象,打乱得一团糟。七区发现一个伪连长,就捉来关起,又怕其妻在家乱说,又将女人也捉来关起。二区狮市乡发现曾经有二个参加过国民党的,也是捉来关起。   各区、乡藉学习、反省的名义,随便逮捕关押人,设立反省室,有些甚而假公报私,以关押人来报复和出气,如四区鸳鸯乡有一女教师去年曾参加夏征,在今年县委会至该乡纠正打骂时,因其夫(贫农)曾遭受农会打骂多次,故在大会上提了意见,农干则疑为其妻挑唆,故以去年破坏夏征的罪名而逮捕之。区、乡干部除了有权任意关押人外,还有权任意宣判管制人。如一区丁海乡宣布管制有七户,六户是贫农,其中一个贫农曾向主任提过意见,该主任在大会上宣布,任何人不能过问他的事。这贫农说,“後阳沟的土,总一天要翻身”。故抓住这一点为造谣,经开会斗争後,当场宣布管制二年。又如九区叶绍成与村主任(女)通奸已一年,发觉後亦宣布管制一年,又如十七区和集乡村干部杀猪漏税,经检举後,干部钻住空子来报复,将检举人宣布管制一年,所以,只要稍微一不合式就召开斗争会,宣布管制。一区班竹乡贫农雷德荣在抗旱时,与一妇女开玩笑摸奶奶,乡主席先乱打一阵,公安助理员後又打一顿,嘴巴被打歪了,牙齿也打落了,现仍扣押。十六区一个农会主任开会时来迟了,就捆绑起来斗争,偕说要送去扣押反者。 ## 目无政策法纪,严重造成违法乱纪现象   不顾党的政策和政府法令,严重的造成违法乱纪,如十五区陈泽明(已镇压)的女人在土改时罚款七零万元,因缴不上款,曾逃过两次,最後一次捉回在半路就打个半死,回後绑在旗杆上打了一阵,放下後不久即死。九区永胜乡张唐氏,无食,偷其弟万多元,告发後被村干毒打了一顿,当晚即跳河自杀。十八区仰天乡秦刘氏,无饭吃偷了人家的谷子,被村干打後关押了几天,就跳水自杀。又如第九区福善乡,在七月五日农会失掉人民币一三六、七七万元,怀疑为小偷姜树成所窃,将姜犯吊打三日四肢扎在板凳脚上,这种刑法为青蛙晒肚,并将石头压在胸上。如八区有二人曾砍树子两根,未请示报告,农会一家罚十万元,一家罚五万元,缴不出则改罚苦工,无代价的与农干干活路。又如十五区捉到一个嫌疑土匪,公安干事问了两句,问不出来,一板凳头打去,当时把腰杆打断。又一次捉一个年十九岁嫌疑小偷(女),既无证据,又未承认,公安干事即用木棒,三棒棒打来昏死过去,至半夜才苏醒,爬到路上由家人抬回去的。一区丁海乡一个复员军人,到处要老婆,看上一个小土地出租的女子,该妇子不愿嫁他,又藉故去借东西,不与,则一人抓来开了个斗争会,伸手将女子打了一拳在心口上,现该妇子已泻血得很厉害,恐很危险。又如七区萧庙乡,十天要将所有地主、二流子、流氓、伪军官、保甲长、被管制的特务、土匪,开一次汇报会,那个来迟了就打那个,土匪打土匪,流氓打流氓,每开一次会就混杂的乱打一回。诸如此类的情况,实在太多了,直接打死和间接逼死的人命是很多的。 ## 劳改和监管工作方面   一区楼台乡擅自成立劳改运输队,将怀疑份子、二流子、被管制份子、保甲长和一些历史不清白的人,共一三零人,进行劳动改造。   各区、乡政府不但曲解放策,违犯政策,连上级政府之指示和命令亦不执行。如一区扣押犯人周德辉,刑期满後,释放回家,至区政府登记时,公安助理员说:“还没有改造好”,又关在监里好几个月。又如第一区押有二个犯人,一是在成都守法满後回家生产,到区政府去登记时仍被扣押。如十五区一包庇土匪犯,公安局指示释放,区政府稳瞒说已释放,而实际则利用为私人劳役。此类情况亦然很严重,审委会或公安局已批准指示释放的或交群众管制的,但是下面根本就不理。如第六区五零年十一月就通知管制一年的犯人殷伯勋,至今也未宣判;五一年二月通知释放犯人胡玉章、六月通知管制的邓海山,均押至今未释放。所以,一般犯人反映“刑期也是假的,就是刑期满了,也还是跑不脱的”。   各区、乡的监所不牢固,由当地自卫队担任看守,有的成分不纯,情况复杂,又不教育。如三区半佛镇监所,押有二十余人,监亦非坚实之木板,而是两扇合缝的灌木片,像商店似的推动木板一样,门有碗大破洞,可由内窥外,门上锁的一把小长方形的铜锁,一点也不牢靠,武装不站监门口,坐在出街的大门上去,有的监内一样押有重犯,如已判处无期徒刑的,而尚有宣判死刑和缓刑的,一般警惕性差,麻痺轻敌的思想,是很厉害的。   从以上情况看出富顺县目前在区、乡村各级中存在的乱逮捕、乱扣押、乱管制犯人及不执行上级指示等违法乱纪的混乱现象是十分严重的,这已经使我党威信及地方治安群众生产情绪发生不良影响。川南区党委已指示富顺县委立即组织干部下去,进行检查,弄清真相,查明责任。并对重大案件适当的进行善後工作。其他各地亦必须重视川南富顺所发生的严重情况,并应深入地检查自己工作中所犯命令主义的错误,对於补、关、管方面必须按照规定手续执行,防止有类似富顺情况之发生。   来源:《西南工作》第一一七期,1952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