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联合电影制片厂文艺整风学习情况简报   <《宣传通讯》编辑部>   上海联合电影制片厂全体编剧、导演、演员169人,在三反、五反的胜利基础上,进行了42天的文艺整风学习(5月22日至7月3日)。对于上海(少数是从香港归国的)的影人说,这回可算是第一次比较深刻地批判了自己的错误思想。他们根据文件精神,对自己的作品和历史进行了分析和批判,认识了自己思想错误的严重性和改造思想的重要性。整风以后,大家感到清醒愉快,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虚心和向上的热情;为今后长期的思想建设、深入生活和进行艺术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联合电影制片厂艺术干部的文艺思想问题,主要是单纯技术观点和名利观点;认为只要有技术,思想不必改造,同样可以为人民服务。从前很多错误影片受到批评,他们中间许多人是口服心不服的,认为“批评武器掌握在你们(指党)手里,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次整风开始后,一部分人仍表示自己无风可整,该整的是领导,和一般演员无关。经反复动员,才端正了学习态度。   他们开始讨论了上层建筑和基础的关系问题,在了解了这个基本问题之后,就转入了对于自己的历史和作品的检查。多数人的检讨态度是诚恳的。桑弧(导演)检讨自己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以“超政治”、“超阶级”作幌子,麻痹人民,为反动政府服务;小组指出了徐昌霖(导演)把文艺当商品,这种思想表面上打着“超政治”的招牌,实际上是有利于反动派的。   通过检查,大家认识到自己原来所矜持的一套“技术”原不过是一些对于美国影片的庸俗演技的模仿,而对如何表现新人物则十分无知。刘琼检讨他在大部分戏中都以“淡淡的哀愁”做主调,是模仿美国人的动作和自己小资产阶级感伤情绪的结合。应云卫检讨自己卖弄噱头,夸大爱情场面,以迎合市民的低级趣味。上官云珠说她十几年的放荡生活和落后思想,歪曲了她扮演的工人形象。吴茵说由于自己对党员干部的思想感情不了解,就以歪戴帽子、服装不整齐等歪曲了新人物的形象。顾也鲁自己检讨说,原以为穿的破烂一点,光着脚,身上脏一点,就是在演农民了。因之不少男女演员在各部影片里都还是千篇一律的“本色演员”。现在认识到过去孤立地强调技术,是由于畏惧思想改造,害怕这一点“技术”被否定,自己将一无所有,因而被厂方开除,或被社会淘汰。   在检查名利观点时,孙瑜谈他编导“武训传”的动机之一是希望这部片子能到南洋及美国上演,不仅名上加名,又能拿到美金。沈浮竟把带有严重错误的电影剧本“圣城记”托朋友送到美国好莱坞去拍摄。魏鹤龄早年曾参加左翼剧团,但为了个人打算,看见当时干革命有危险,就选择了“不革命也不反革命”的道路,后来则发展到为国民党反动派服务。毛羽亦曾参加左联,自己觉得能用“马列主义”批评别人,但却为了名利,去奉迎反动资本家,导演了表现特务的戏“马路英雄”。上官云珠检讨说:“过去是为了向上爬,出卖风情,踏在别人的头上,爬上去再踢开他”等等。检查出这些后,都痛恨自己说:“过去这些卑劣的行为,最好的也不过是把自己当商品来出卖,哄抬卖价而已。”   另外暴露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即旧文华公司的艺委会,在1949年11月曾制定了5条制片纲领,规定面向小资产阶级的方针,以和国营厂“分工”。旧国泰公司提出“下小资产阶级的‘雨’,夹一些工农兵的‘雪’”的口号,意即主要为小资产阶级服务。编导陈鲤庭认为今天电影的观众和解放前没有很大不同,过去所谓进步片的标准,仍可做为今天的创作标准。这些公司和从业员的思想,过去曾影响了很大部分小资产阶级的电影艺术工作者,甚至不理会毛主席的文艺方向,只是热衷地执行着老闆所主张的非工农兵的所谓“天安门外的路线”。经此次文艺整风后才大吃一惊,承认了这是“小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纲领性质的顽抗”。文华公司制片纲领的起草人柯灵检讨说:“因为自己存在着浓厚的商业观点,以致对毛主席文艺方向发生畏惧,想用种种方法来抗拒。”由于这个问题的揭发,促使大家猛醒,认识到根本问题是立场观点问题,三年来所以犯错误是立场站错了。   另有一些人如顾也鲁在敌伪时代拍过丧失民族立场的戏“忠孝节义”,张天赐(满影导演)在抗日战争胜利后还拍过“哈尔滨之夜”给国民党捧场,这次也都做了检讨。   联合电影制片厂此次整风使每个人都洗了一次澡。多数人检讨的态度是认真严肃、诚恳老实的,表现出痛悔过去,迫切地要求进步的心情。其中魏鹤龄、刘琼、钱千里、程元及女演员上官云珠、黄宗英、蒋天流等的检讨比较深刻,对自己作了较有系统的揭发和批判。陶金、顾德刚、周伯勋等则认识较差。   由于在整风中着重检查了错误和缺点方面(这是对的),好些人今天有些胆怯,不敢拍第一部片,希望别人先拍一部看看。他们现正进一步从事建设性的工作,除部分须执行本年度生产任务的人员外,其余大部分均准备深入到群众生活中去,使工作、生活、学习能够有机地联系起来,以求得思想上的进一步的提高。   来源:中共中央宣传部《宣传通讯》1952年第2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