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南区工业部副部长王盛荣违犯国家财政纪律贪污浪费现象严重   【中南总分社一月二十六日讯】中南区工业部在三反运动中,揭发了该部副部长兼有色金属管理总局局长王盛荣违犯国家财政纪律、及其个人严重的腐化性的挥霍浪费的案件。这一案件有关占中南国营工业生产总值百分之四十的有色金属的经营管理问题;有关占中南国营工业上缴利润百分之七十的国家资金合理的统一的使用问题。   在这以前,中南工业部的领导上对有色局的问题,一直采取了自由主义与听之任之的官僚主义态度,加之平日王盛荣极力封锁财务、会计表报和局内情况,致使这一案件的真实情况一时不能彻底了解。王盛荣在三反运动初期采取了恶劣的先发制人、压制民主的抗拒态度,他说:“有色局要不是车站路和前英国领事馆的房子有些铺张浪费,那就是门前清。”并说:“有色局机关浪费只有四个亿(实际是十亿以上)。”对领导上所提出的三反口号“层层下水”表示反对,并打击别人,公开声明:“我王盛荣有问题开除党籍,砍脑袋都没有关系。你(指该部副部长精简节约分会负责人曾志)的修大楼的问题和合作社的问题,为什么不检讨?”同时在群众中,要求提意见要有具体数字,并在党内布置党员不要“乱说”,不要“做群众的尾巴”,大大引起群众不满。另一方面,王盛荣极力企图掩盖自己的错误事实以避风头,派人把车站路油漆的房子用报纸糊起来,要总务科把局里的计算机(共七部)、录音机等铺张、积压的物件往下面各分局调拨。邓子恢同志亲自找他谈话时,他还是极不老实,避重就轻。直到中南局在七日传达了毛主席的三反指示的大会上对他施加批评指责后,王才开始比较认真的考虑自己的问题,作了进一步的检讨。据该部刘杰部长在会上说:“这个检讨比以前几次有了进步,但态度还是不老实,有些钱的用项交待不明,有些问题看不出思想发展规律,多半是就事论事。”目前王仍在继续反省中。关於他犯错误的事实有以下几个方面: ## 一、把有色金属变成自己的“独立王国”   王盛荣管理中南有色金属矿山两年以来,一直强调有色金属的特殊性和落后性。只问生产,不管财务。成本根本不上报。为了自己便於多摆摊子,大开方便之门,王曾积极支持下面矿山提高砂价和要求中央多投资、少纳税(提高成本)的意见。局存的一百八十亿未计算到一九五○年决算中去。一九五一年江西分局所积压资金多达一千余亿。材料的储购也很盲目,仅一九五○年下半年买的一万多丈铁皮就足够两年之用。在成本方面,始终隐瞒上级,抱着打乱仗的想法。一九五○年发现成本很低,但他仍秘而不宣,怕把成本告诉上级后死扣住不放,开不成后门。去年中央派人到有色局各单位去看成本(按:工业部刘杰部长认为此处尚非最后肯定材料),他们即以保密为藉口不让了解。至今成本情况究竟如何,王自己也无法弄清,因而大大推迟了有色金属矿山经济核算制的实行。有色金属用途大,成本低(王故意报高的),利润极厚,每年所获占中南国营工业上缴利润的百分之七十。但王不是按章上缴,而是打埋伏,少报,在一九五○年上缴利润中少报了三百三十亿(按:此处工业部刘杰部长认为还需进一步调查证实)。一九五一年又少报了一千亿,一部分是私自分配;一部分是藉办工人福利之名大兴土木。总局如此,下面各单位也就上行下效。这一切,使有色金属形成一个封建割所的“独立王国”,而由於这个“王国”在经营管理上违犯国家财政纪律所造成的国家财产和利润的损失竟达到上千亿(按:此处工业部刘杰部长认为还非肯定材料,需要进一步调查证实)的惊人数目。 ## 二、大量地盗用国家资金   王盛荣之所以把有色金属造成一个“神秘王国”,在於“混水摸鱼”。就现有材料看来,他所盗取的国家投资和有色金属的利润大约用於以下几个方面:   (1)滥支公款,大摆场面。一九五○年上缴国家利润中少报的三百三十亿,王盛荣拿来自己分配给(按:工业部刘杰部长认为:此处是否他任意分配,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证实)工业部教育经费一百五十亿,给中央有色局十亿,给工业部修大楼十亿,给中南锰矿流动资金及职工福利一百五十亿。对於所属各单位往往不经中南财会合法手续与上级批准即拨付款项或先斩后奏,企图以此树立自己在群众中的威信。四个有色分局以职工劳保福利费用为名要求拨款,王即以五百亿(作为零星资本支出)分付。其中湖南、江西以百分之六十到八十在长沙和赣州修建了分局的办公厅、大礼堂和文化宫。广东分局更拿了些钱去买汽车了。至於工人的切身福利和文娱事业都依然如故。江西分局所属矿山的工人连宿舍、厕所都没有,有的矿工没有水吃,甚至吃窿洞中流出的带有硫质的黄色水。为了抽调机关生产干部到矿山工作,王曾送给中南各机关生产费二百二十亿元(现已退回),拿钱买干部。同时胡乱订立超任务奖金制度,使各矿把生产和收砂计划都故意订低些,好获取大量奖金,今年各分局即从总局得到照相机一部至两部。类似这种财阀式的挥霍,也使下面各单位贪污、浪费成风。到目前为止,所属各单往究竟买了多少汽车、照相机、仪器实难以计算。有的干部坐汽车到矿山时,还要带发电机去作为照相之用。有的在矿山上修公路不是为了运输,而是为了干部好坐汽车上山。大吉山科长以上的干部还每人发了一支派克笔。总而言之,在王盛荣的“多出一吨矿砂,就够浪费年把”的指导思想下,大家都是不怕用钱,用了再说,无法无天的过日子。   (2)到处送礼,掩人耳目。王盛荣在工作中送礼之多,吓人听闻。他的看法是:“要搞好工业,就要给地方送礼(在二届工业会上的讲话)。”其实,他不仅以公家或个人的名义给地方送礼,而且也给中央和中南工业领导机关和私人送礼。在以公家名义赠送给机关的有:捐送中央重工业部医院五亿(该款於一九五二年元月初退还)。送江汉纺织学校一亿元。送中央重工业部何部长转医院X光机一架(价值六千万元)。捐送武汉市文化宫一亿,共七亿六千万元。另外据江西财委负责人谈:有色局还曾以“帮助地方建立工业”为名送江西省财委一百亿。(按此款交省财委后,存银行生息,获利二千余万,转省工业厅后,利息便留财委机关内部用了。财委副主任牛荫冠批曰:锅矿提存是中央分给中南、中南分给江西的,用此款是对的,生息也不错,只是用於机关不应该,但非财委决定。)以私人名义送礼方面,计送照相机八架(另有五架待查),手表六只,派克笔五只,电动唱机三部,收音机六部,衣料十套,以及不少的鹿茸精、烟卷、猎枪、湘绣被面和现金之类。总计其价值在一亿九千万元以上。更可怕的是:由於他的“慷慨”,许多地方机关都想在有色金属方面搞一脚、抓一把(即搞些钱用)。另一方面,王盛荣也收了别人一些礼物,计有二野和四野各送轿车一部。南下时东北送汽油七十桶。(估价一亿四千万)湘分局送钢笔、被面、收音机(估价九百六十余万)。江西分局送十四灯收报机一个(当收音机用)。广东分局送黑猫烟值八十五万。其他尚有皮大衣、皮鞋、猎枪、胶卷等物,对於这些违犯法纪的行为,他在最近的检讨中,虽曾联系到过去在延安、齐齐哈尔等地的贪图享受的蜕化思想,并认识到这是丧失立场、党性不纯的表现,但究竟这样你来我往是为了什么,与自己所缔造的“王国”有什么联系却未谈到。   (3)贪污腐化,挥金如土。工业部的同志们都知道王盛荣坐的汽车是“中南第一”。他在车站路的宿舍上下油漆粉刷,安装暖气,就花了一亿五千余万。坐的汽车嫌旧的不好,卖了又加上公款三千余万到广州去买了一辆道奇牌的小包车(他还买了些走私东西)。平常一有人来就请客,大吃大喝,坐汽车逛公园是常事,有一次上北京开会坐飞机也带着小孩去。为了可以经常到民众乐园去看戏,不惜送六桶汽油给别人。夏天天热时,他的床上面是电扇,床下面是冰箱,还说睡不着。以上的浪费加上他个人在工业部和有色局的超支共二亿二千多万(出差超支和个人请客不计在内)。他自己在检讨中说:“我是明目张胆的贪污,贪污和浪费在我个人来说是无法分开的。” ## 三、宗派主义的思想和家长式的领导作风   王盛荣已有二十多年的党龄,以为自己资格老,遇事摆架子,闹独立。他刚来中南工业部时,因为自己工作没有很快分配,他就对当时朱毅部长不满,故意与人为难。平日瞧不起工业部的副部长曾志,认为她工作能力差,不尊重她的意见。对於他认为好的干部,就随便提拔;不好的就“调虎离山”。部、局同志曾对他在同志关系上作这样的结论:“上抗下拉中开弓”。在许多问题上,他也爱和别人闹无赖的争论,他自己常说:“在党内这么多年,总要把碗饭我吃。”大家都有些怕他。在领导作风上,他独断独行,不大听别人的意见,闹小天下,几次宣布:“没有我参加,不许开局务会议,开了也不算数。”财务会计表报他说不给上级看就不给上级看。业务上不懂装懂,想干就干,不重视计划工作,使工作极为混乱。而所有这些,他自己从未虚心检讨过,只到这次三反运动开展后,他才表示要痛改前非。   目前领导上对王盛荣的案件未处理。干部群众的舆论则要求马上撤销他在精简节约委员会和行政上的职务(按已撤销精简节约委员会职务),送中南局反省,同时组织检查组赴各省有色分局彻底检查其违犯国家财政纪律和贪污渎职的行为。   来源:1952年2月1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