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京市第三区区委会关于宗教革新工作的报告

## 中央宣传部按：

　　这个报告所总结的经验是好的，值得各地参考。正如华东局宣传部对于这个报告的批语所说，“这个报告说明党的区委如何在基督教教堂发动群众，改造牧师，实行三自革新，这种进一步开展基督教工作的方法和经验，是比较好的。许多地区，基督教都搞了控诉，也就停顿在控诉，工作未能深入，应根据各地实际情况，参考这个报告里新的做法，以求打破局面。”

## 第一、情况与收获

　　三区共有教堂5所，其中以卫斯理堂、花市堂为最大，也最复杂。卫斯理堂是帝国主义划分的实验区，是反革命分子的活动场所，与白崇禧、司徒雷登均有往来，办有儿童福利站、主日学、缝纫班、诊疗所等，以笼络群众。花市堂上层间互相狡赖，情况复杂，难以掌握。我们因为主观力量不足，起初以卫斯理堂为主搞了三个堂，随后集中力量到花市堂，再附带搞一个堂，工作得以全面开展。

　　在工作中我们着重协助教堂积极分子开展了民主检查运动。在进行一般学习，说明三自革新运动的重要意义和目的，打破各种疑虑之后，便以牧师执事长等为对象，进行民主检查，揭发他们为帝国主义散布毒素，与帝国主义联系，把持教会，贪污舞弊等黑暗事实，这样便得到了广大教徒的拥护。教徒中过去认为教会是神圣的、超政治的，现在也表示惊讶和醒悟了。过去从来不大关心教会的，现在也为了想把自己的教会搞好都参加进来了，现在参加学习的人数各堂都超过了作礼拜时的人数。过去害怕得罪人，怕惹是非或被牧师拉拢不表示态度的，现在也面对面地质问牧师了。信义会不少教徒看到牧师不老实，就说：“你这种态度比挤牙膏还不如，牙膏挤出来不会缩回去，而你说出来还要缩回去，再不老实，我们就不要你了。”于是便造成了一种群众性的压力和声势。

　　牧师从来是极不情愿革新的。起初普遍想以控诉来搪塞敷衍，以后见到我们及群众坚持要民主检查，有的想辞职，有的想拖延，有的就布置到下层企图阻碍破坏。这时我们便针对这种情形予以不断地公开揭发和开导。经过我们的工作，尤其是在群众发动起来以后，他们便老实坦白，承认错误了。卫斯理堂老牧师承认四十年来一直为帝国主义作事，三个帝国主义分子离开南京时还组织欢送，贪污之数连他自己也没有法计算。女传道承认帝国主义分子走狗曾送给他们900万元。信义会牧师汪洋表示愿意从教徒头上下来了。被称为恶霸的花市堂执事长周宗成在群众压力下也老实了。这样就从教徒内部初步暴露和肃清了与帝国主义勾结的思想的、政治的、经济的根基，为实行三自革新运动开辟了道路。

　　面对如此黑暗罪恶事实，教徒们一面恨牧师，一面也觉悟到帝国主义操纵下的教会就是这样肮脏、黑暗，帝国主义的阴谋诡计就是这样毒辣、阴险。与此同时，教徒们又看到党和人民政府耐心地帮助他们，多方地关怀他们，这样就逐渐地减少了他们的怀疑和恐惧。使他们感到政府可亲，祖国可爱了，觉悟到帝国主义是害了他们，而我们是救了他们。虔诚教徒陈遵实说：“我参加革新工作以后，感觉与帝国主义愈来愈远，和人民祖国是愈来愈近了。”71岁的变/燮启明说：“我信教四十年，是信了帝国主义，今天共产党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帮助我认清了耶苏的教义！我们真正得到信仰自由了。”就连有的牧师也说：“过去为帝国主义忠实服务，今天政府把我们从帝国主义那里夺回来了。”在全区庆祝会上，我们接受了教徒们的献旗，告诉他们说：“你们信教，我们不信教，但是爱国心确是一致的。”这时，他们不约而同地从心里发出欢笑并热烈的鼓起掌来。可以这样估计：在教徒中不少的人们已经开始有些爱国觉悟了，而这就为今后的三自革新运动打下了初步的思想、政治基础。

　　在这样爱国爱教的思想基础上，我们协助教徒总结了成绩，从思想上、组织上、政治上进行了巩固工作，使教徒们认识到必须自己作主人，以主人翁的身份来团结牧师一起反帝，贯彻革新。于是纷纷组织了三自革新运动促进会，一致同意建立“按期叫牧师报告工作，公布账目”，“一切大事要通过三自革新运动促进会”，按期学习等制度，并且订立了爱国公约和贯彻革新运动的计划，为今后继续贯彻革新运动作了组织保证。

　　但教会的三自革新运动才仅是开始，民主检查还不彻底普遍，帝国主义毒素还未肃清，群众还很不巩固，我们工作中还存在着急躁情绪和面对面争执等缺点，走了某些弯路，而帝国主义还不时地百般勾引、诱惑，因此绝不能满足于现有的工作成绩，必须大力经常协助教徒群众，使三自革新运动贯彻到底。

## 第二、体会和经验

　　（一）三自革新运动是一个艰巨的复杂的长期的工作，必须稳步前进，性急不得。这是因为百年来教会一直为帝国主义所统治，中毒极深，联系极密，而对于共产党、人民政府则恐惧、疑虑，因此要使之割断与帝国主义的联系，投向祖国怀抱，必须经过艰苦的思想教育和斗争过程。另外教会内部很黑暗，封建统治很牢固，牧师极不情愿革新，而教徒则散漫落后，不关心教会改革，因此发动民主检查也实不容易，必须稳步前进，进行细腻的耐心的教育，并适当照顾其转变过程。这次工作中有的同志追逼牧师太紧，有的牧师想自杀，怕逮捕，即可证明心急是不行的。

　　（二）坚决开展民主检查运动，是作好三自革新工作的重要一环。开展三自革新运动有两个基本方面：一面是从帝国主义罪行讲起，开展控诉运动，激发民族觉悟，提高爱国思想，一般的割断联系；但是只控诉帝国主义罪行，与大家的联系往往不大，感觉不够真切，也就不能彻底地割断联系。因此必须从另一方面揭发教会内部的黑暗，从教会内部与帝国主义的思想、政治、经济的联系讲起，开展民主检查运动，铲除旧制度，从而割断与帝国主义勾结的根子。事实上这也正是教徒的要求。我们这次就是着重地开展了民主检查运动，因而工作很顺利，教徒情绪很高，牧师最后也感觉到是救了自己，一致认为“这种实际学习”很好，如果再去搞控诉，必然会走弯路的。这样作的结果，既从内部初步肃清了与帝国主义联系的思想、政治基础，又发动了群众，树立了群众主人翁的思想，从基本上保证了教会不再为帝国主义所利用。

　　（三）要开展民主检查运动，必须从上下层同时动手进行工作，并使上下层的工作结合起来。但主要的方面，是放手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否则让上层包办，或由我们包办都是搞不好的。起初我们有的同志，专门搞上层工作，因而有的就纠缠于上层互相争吵上面，结果牧师和我们绕圈子，多方阻碍，使运动走了一些弯路。经过纠正后运动很快展开，在群众劝说、督促和压力下牧师不得不老实、坦白、认罪了。发动群众的基本经验是一定要用群众最关心最易引起愤怒的事情来激发群众的义愤，然后再提高到爱国主义的高度去认识和批判，鼓舞其主人翁思想，划清敌我界限。当群众起来后，就要把积极分子骨干组织起来，把运动交给他们去做，不要包办。但这不等于不要做上层工作，打通上层思想，利用上层矛盾搜集材料，动员他们坦白，反过来可以更好地教育群众，但这一切仍是必须在群众的推动之下进行的。此外，政府协助是一种外力，适当地给群众撑腰，给上层加以压力和开导，也是很主要的。

　　（四）了解情况，掌握政策。经常应该注意的是：一定要把反帝与宗教问题区别开来。我们曾一再进行宣传，打破群众的混乱看法，和一些过火的想法，如有的教徒作礼拜不奉献了，牧师汪洋把礼服撕了，我们都曾予以纠正。其次应在民主检查中随时注意对牧师的政策。民主检查不是斗牧师，而是为了反帝，对牧师（除非死心塌地的帝国主义分子或决心不与帝国主义割断联系者外）应是又团结又斗争，斗争是为了达到团结的目的。因此在民主检查后应注意端正政策，把对牧师的锋芒，主要转移到反帝上去，号召大家团结反帝，革除旧制度，但同时也应警告牧师不得报复和复辟。

　　（五）仔细研究情况，灵活地运用策略，是非常必要的。首先，我们要掌握各种矛盾，团结争取大多数，孤立少数，打击个别的顽固分子。1、各种矛盾中民族矛盾是基本的，不仅可以之激发广大教徒来反帝，而且可以之动员凡是一切愿意与帝国主义割断联系的人们，包括牧师在内，都团结起来，共同反帝，有的牧师受了帝国主义分子的斥责和卑视而产生的不满，也可以用来教育大家。因此，应处处注意强调爱国爱教的一致性，强调共同反帝。2、在反帝爱国爱教的号召下，我们揭发了牧师与教友间的矛盾，开展了民主检查。揭发这种矛盾基本上是一种反封建性质的问题。但要说明封建统治的得以维持和黑暗事情的发生，除应由牧师负责外，与帝国主义的培植和旧社会的影响是分不开的。这样就可以团结开导牧师，引向反帝反封建，而不引导上反对宗教的方面。3、上层之间由于争夺权利而存在着的矛盾，我们也曾利用过。花市堂上层互相间争吵很厉害，我们就予以制止，但是却要他们互相提供材料，这样就使我们了解了情况。又如信义会，双乐园的牧师、长老、传道士之间，本来有矛盾，我们曾予以分别教育，并进行分化，最后在开展革新运动问题上却团结一致了。

　　其次，我们在民主检查中，确定对象和斗争策略时，应作仔细的研究。卫斯理堂牧师王世熙主要是贪污问题，下层很不满，但执事长邓保仁则是政治问题，群众并不知道。于是我们先确定下层从王开始检查，这样杀鸡给猴子看，让邓警惕。上层着重对邓提意见。这样既可促使邓反省，也可以教育王，暗示他，我们不拿他作主要对象。开代表会时，让王作列席代表而不让邓，结果王的全家高兴，反省较好，而王给邓也提了不少意见。邓则完全孤立起来，不得不认真反省了。

　　再次，抓住牧师爱面子的心理，工作方法上须注意打与拉的结合。群众打重了，我们拉；会上打重了，会后拉；个别谈话时，我们重重地揭他一顿，公开处又加以照顾，让群众搞他，这样使他哑吧吃黄连，而又不得不谈。成立三自革新运动促进会筹委会时，留一个位子给检查好的牧师或传道士，让他们去争；及时注意表扬批评，适当地表扬牧师的一些微小进步，都是抓住了这个特点的好办法。我们表扬汪洋交出“天人报”后，不仅他本人高兴，坦白得更好一些了，而且女传道也拿出了两本反动书籍来。

　　（六）开展民主检查运动的一般规律，基本上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组织学习，作好准备工作。要求深入发动群众，端正牧师态度，从而搜集材料。其中主要的是发动群众。而作好准备工作的主要环节是说明三自革新意义和目的，启发教徒爱国爱教思想，使之关心教会改革，打破牧师的阻碍和顾虑，防止牧师包办和破坏三自革新运动的开展。

　　第二阶段是进行民主检查。要求牧师主持人坦白错误，清理财产账目和档案，进一步发动群众。这中间主要是掌握又团结又斗争的原则，开展思想斗争，只要在不反教、不动手、不诬告的原则下，放手让群众进行检查，愈彻底愈好，不要怕左。而整个运动主要应交给群众的核心组织去领导（可能时组织三自革新运动促进会），依靠群众去作，从而锻炼群众的能力，提高其主人翁思想，我们不要包办。

　　第三阶段是总结和巩固成绩。要求在思想上巩固群众爱国爱政府的主人翁思想，适当鼓励牧师的进步。在政治上要端正政策，把对牧师的锋芒主要转向对帝国主义和旧制度，号召团结起来，参加爱国运动，继续贯彻革新运动。在组织上，要求革除旧制度，建立民主制度，订出爱国公约及今后革新计划，明确三自革新运动促进会和教会关系，以保证能继续贯彻革新运动。这中间主要是明确继续贯彻革新运动的思想，克服认为“革新运动已经结束”的看法，确定大家作主人的思想，不用怕牧师的报复。这些工作作好后，就有了比较坚实的基础，可以转入经常的三自革新工作了。一般规律虽然如此，但是应就各堂情况，顺着客观的实际规律去推动才行，盲目硬搬，总会碰壁的。

　　（七）宗教革新工作是一个复杂的而又富政策性的工作，宗教工作队成份复杂，又没有经验，因此党委必须加强领导，其中首要一环就是要紧紧掌握干部。进行工作前，必须训练干部，统一政策思想。进行工作中，要不断地检讨批评，纠正偏向，以便保持清醒头脑，接受经验；工作每告一段落，还要进行总结，教育、提高大家。我们这样作了，因此大家一般都能领会领导意图、掌握政策分寸、愈作愈高兴，并得到了教育和改造。大家一致觉得这次体会了群众力量的伟大，检查了知识分子不相信群众的思想。团员同志体会了统战工作的重要性，纠正了不愿与民主党派、教徒一起工作的思想。民主党派同志特别体会到党的领导的正确。教徒则特别感到党是真诚的，宗教政策是真实的。

　　来源：中共中央宣传部《宣传通讯》1952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