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庆一零一厂打虎收获及初步经验

　　一、一零一厂在开展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中，开始就紧紧掌握以反贪污为重点，并提出打“老虎”，经过（本月二号起）短时间的大会动员、小会学习，及领导上带头下水，六日进入坦白检举阶段，欣起群众性的反贪污坦白检举浪潮。由於历史上有龚世全（采购木材贪污三千多万，已被枪决）、周绍文（参加“星四聚餐会”盗窃国家财产达一一二亿，已被捕）两大贪污案件及贪污现象的普遍严重存在，群众对贪污极端愤恨，一经发动，便宜如春江潮涌来势汹汹。九日晚召开了第一天全厂坦白检举大会，形成群众起来的第一个高潮。会上出现了一只小老虎、一只大老虎。但以时间短促，领导上背了任务包袱，有的下水来不及脱裤子，而中小问题未获彻底解决，群众力量未组织好，政策未贯彻下去，对老虎具体材料掌握不够，又形成了运动初期的混乱与急躁；加之打出来的大老虎翻供，隐藏着大老虎不动声色，大会之後进展迟缓，曾经影响群众情绪。领导上即时注意改进了以上缺点，坚定了干部信心，组织力量进行专案研究，主要干部分别去掌握建筑、采购、基建等重点部门；於是中小贪污问题逐渐解决，群众队伍逐渐组成，而“抵牛”状态逐转入进攻。最後十四、十五两天首先攻破了合作社的贪污堡垒，形势急转直下，领导信心增加，群众更加有劲，随着十六日我召开了第二次全厂性的坦白检举大会，欣起了以贪污第二个高潮，获得了意外的胜利。

　　现群众已基本发动起来，情绪很高，坦白检举运动已普遍展开，并引导群众集中目标攻打大老虎，至十八日止，坦白的人数四三四七人，其中贪污一零五四人，占小便宜三二九三人。检举人数四五一人，检举案件三九一件，前後共打出大小老虎十六只，其中大老虎五只，据十六只老虎所贪污的金额初步计算即达十亿另四千万元，其中合作社系统打出九只老虎，金额七亿八千万元，除个别体育活动外，破获了四个集体贪污案件；（一）采购十多亿货物从中贪污回扣一亿六千四百万元；（二）集体盗买大米十四万斤，合人民币一亿二千六百万元；（三）盗卖菜油二万斤，价值八千万元；（四）修建房屋贪污了三千万元。此外突破了基建处土木科的贪污集团，推动了供应科，总务科以及医药卫生运输等系统，现正乘胜追击，各个击破，并集中火力攻打敌人中心堡垒——基建处，求得突破，进一步展开局面。

　　二、从两礼拜的打虎战斗中有下列一些初步经验：

## （一）全师出动，有组织地向敌人进军

　　首先根据摸底材料，研究敌情，把敌人分为建筑、五金、电气、基本建设、燃料、合作、总务、医务、运输、检验等十个系统（十个堡垒），从经手交易额兴私商关系、个人历史、日常生活中确定了大小老虎对象（估计大老虎十八只，小老虎四十六只），研究了堡垒谁主谁从，老虎谁软谁硬，成立了战斗司令部、司令分部——节约检查委员会分会，展开战斗部署。利用电台、钢铁报、黑板报等宣传武器，造成强的战斗空气。同时，充分发动群众，在一般中小问题大体解决後，把工人职员全部编入战斗行列，给以明确的战斗任务。如车间工人向管理部门进攻，人事、工资、技术、安全等科，向供应、总务、七木等科进攻，眷属区的家属向其有贪污的爱人、父母进攻。工人中抽出一部份组织挺进队，管理部门各科处组织打虎队。合作社一一二人，有一零零人参加打虎队，编为六个支队，每支队下分资料汇总、查账查款、外勤联络、家庭调查、突击劝说等五组，除八个贪污分子外，人人都是打虎手，并订出打虎计划，颁布打虎纪律，正式宣誓出师声势浩大。这样有组织、有秩序地向积极行动人进军，四面八方包围，使贪污分子无地容身，昏头昏脑，因而恐慌、畏惧，转而动摇、坦白。合作社土产采购员李德孕首先坦白贪污八百万元（现在加到七千万元），主要采购员王寅生在坦白了贪污五千万（现在已承认九千万元）後说：“我看到你们队伍有条不紊地向我进攻，就非常害怕，不得不向人民低头”。

## （二）小会挤、大会压，现场突击

　　各科室在掀起运动後，不断开会，职员除早上学习时间外，晚上亦不放松，对贪污分子实行站队、点名。但最解决问题的还是召开全厂性的坦白检举大会，小会之後，继以大会并抓住时机，在大会现场进行突击，贪污分子对开大会感到极其害怕，顽强的一听开大会也脸青面黑，第一次坦白检举大会上，基建处会计戴禧耀慑於群众威力，自动坦白一亿五千万，承认作假账，与私商勾结。第二次坦白检举大会刚宣布後，基建处沈保和即承认自己依法四二零万元。大会空气严肃、紧张，群众自然地组成了强大火纲对被检举的贪污分子要求上台“照像”（站着），同时，在大会上宣布并处理了“罪大从轻”“轻罪减免”“检举有功”“包庇有罪”以及“拒不坦白”的各种典型例子，使政策具体与群众见面，以解除贪污分子的顾虑。於是未被检举的贪污分子深恐被人揭发，纷纷向登记处报名，要求坦白。主席团抓住“老虎沉不住气但又避重就轻，企图过关的心理。分别找贪污分子一一进行工作，检举其是否老实，告明“只有坦白彻底，才能下台”或对不老实的采取“不理”态度。於是，贪污分子自知瞒哄不过，只得再加坦白金额，如王寅生由一一二零万，二一二六万、三二九八万，增至五二九八万；深保和连突破五关，由四二零万，到一五零零万元。为防止假坦白，又反覆追问是真是假，并令其列举贪污事实、人名、地名、时间，写成坦白书，签字盖章，始允上台坦白。而对被检举上台站立的贪污分子，亦不放弃对其开导，分别叫至台後，恳切地交代政一曲，指明道路。这样“前台压，後台开路”的办法，使贪污分子不得不老实低头认罪，在会上当场就打出了四只老虎，其中管文仲谈出合作社集体贪污十四万斤大米。一般过去坦白的都为追回“预算”（贪污金额），土木科刘方溶原只承认一千八百万，这时承认三千万元。而最顽强的土木科大贪污分子熊大佐也於会後自动向领导上坦白贪污一千万元。

## （三）发现线索，跟踪追击，打破虚假面目

　　贪污分子犯总是守口如瓶，坚固不破，而往往又假意清高，谈一番大道理的。如说“我对贪污分子极其痛恨”、“我连商人一杯茶一支烟也未有吃过，就怕有所沾染”，甚至说：“查出贪污，愿敲沙罐”。土木科大体育贪污分子熊大佐写了三次报告均点水不漏，反说：“我有一个信念，相信人民政府决不会冤枉好人”，又说：“我一贯清高，竟被群众目为大老虎，殊堪叹惋，打虎是会伤自己人的，希望伤人愈少愈好”。一味巧言抵赖，极不老实，此种情况，决非群众压力所能解决问题，必须以实际资料作为佐证，首先打破其“虚假面目”。除领导上以基建处自命清高没有贪污的卢树屏的贪污事实予以揭发教育外。着重发动群众，分头进行搜寻资料，抓住一点小辫子即追其归顺投降。合作社的体育贪污集团头子周定潮开始不承认贪污，群众感到无可奈何，後该社老工友郑有馀说：“我包打这只老虎”，根据盗米的线索，跑十多里路去找到原来的搬运工人，查出盗卖二零零零斤米给建筑公司的人证物证，於是周无话可说，体育场上再找谈话，便不得不全盘托出贪污事实，写坦白书，自供贪污二千二百四十万元，愿意戴罪立功。从这一缺口的突破，就进而打垮了合作社堡垒。其他如基建处会计科长田泽生原承认贪污二零零零万元，又自反悔，我们根据西南建筑公司郭文岗坦白与田勾结盗黄金、争元的材料，给予突击，自承认解放初期处报煤四千，分得银元一千元，以及基建处的贪污事实。把基建处的贪污打开了一个裂口。

## （四）使用俘虏，以虎攻虎

　　贪污分子最了解贪污分子，也最能教育贪污分子，如合作社主任周定潮坦白後，即充分加以利用，带其到科长干部会上“现身说法”，到“老虎训练班”“喊话”谈出自己的贪污事实，思想斗争经过，告诫其他老虎早日坦白，并向与自己贪污有关的老虎实行点名，李德孕是老虎班的学员，曾经行贿四百万元给周，在讲话前五分钟李还坚不吐实，说是只贪污了八百万元，当周定潮指出“你还给了我四百万元，我已坦白了，你可要好好坦白”後，李惊慌失措，这一突破很快就自己增加到一千五百万元，刘方溶亦由三百万增加至一八零零万了。老虎班的学员说“大老虎来教育我们小老虎了，赶快坦白吧”由於周定潮的坦白受到宽大并即时在全作社宣布，其馀虎群看见山王插白旗，便都纷纷归降，三天之内就打垮合作社整个系统，打出了九只老虎，而老虎之间又有矛盾，合作社管文仲除自己坦白外，还在大会上揭发了以周定潮为首的贪污集团，检举了集体盗卖大米的事实，造成了老虎之间互相攻打，终於把互相知道而又互相隐瞒的贪污事实尽情揭露，做到了“乾净彻底”。

## （五）调虎离山，割裂战斗

　　凡大贪污必有集团，一零一厂的采购、建筑、基建、总务、合作社等系统，无一处没有贪污集团，而贪污分子在三反开始乃至三反之前，即订有“攻守同盟”，相互遵守，不准坦白，为突破守同盟“达到攻下整个堡垒，开办了小型的三反学习班（实际是老虎训练班）学员十五人，其条件为：（一）不同案的贪污分子；（二）老虎中之弱者而又与整个老虎案件有直接关系；（三）半坦白的贪污分子；（四）坦白较彻底者。前三者为主要学习对象，计八人，後者充当积极分子计七人，加上几个负责的工作同志，采取“教育改造，治病救人”的方针，对外割断一切联系，每天学习政策，写反省、听报告，个别谈话，在思想上使其轻松冷静，经过他们自己讨论订出了学习公约“保证把本身问题交代清楚，保证打三只老虎”等，这样既隔离了大贪污分子的威胁，又便於冷静思考问题，坦白交代，而对外面的贪污集团讲，又如摆迷魂阵，使其不可捉摸，仅开始二天即收到一些效果，如李德孕从不老实到老实，已交代贪污金额七千万元刘方溶亦坦白至三千八百万元，并检举了熊大佐贪污一千万元，造成了整个集团的分裂，其他如张勤、卢树屏、王汝麟等贪污分子亦开始动摇。

　　来源：《西南工作》第八十七期， 1952年3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