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共川西区委员会关于第四期土改工作的报告   川西第四期土地改革工作,共进行了二六八个乡(内山地乡八四个、半山地及丘陵地带的乡一零五个、平坝地带的乡七二个、城镇乡七个),尚余八个山地乡未作。这期土地改革工作,大部地区是由二月五日前后至十日以前开始的,有四十九个乡是由十日以后十五日左右开始的。新都、金堂两县开始最早的三十一个乡已划完阶级成份,进入没收、征收与查田评产。开始最迟的各乡,正进行镇压反革命与反违法斗争。一般的乡在继续镇压反革命与反违法斗争中,正在集中力量突击落后村、落后院落,进行深入发动群众工作。   这一期土地改革的各乡,由于山地半山地乡占大多数,一般都是地广人稀(如梓潼与隆乡原第八保直径为四十里长,马鸣乡原第二十保直径为八十里长),土瘠民贫,土地也不太集中,这些地区解放前多为土匪出没之地,解放后又为暴乱匪首盘据之处(如彭县、灌县、崇宁三县,本期土改的二十八个乡,有二十四区为山地半山地,解放后为匪首赵洪文国、袁旭东、唐式■、周迅予、何本初等暴乱之基地),过去虽经过剿匪和四大运动中的镇压,但漏网之匪首、恶霸还很多。而这些地区又为交通不便之边远地带,过去发动群众很差,因此,封建反革命势力仍很强大,胞哥组织依然半公开的存在与活动,而农会组织及农民武装大多数为封建势力所篡夺窃取。如崇庆县十四个土改乡,只有四个乡的农会组织较好,但组织成份仍很不纯。其余十个乡,乡村两级农会组织几乎全为封建势力掌握,而万家、苟家、合兴等乡基本上还是空白乡。万家乡农会全是保长和土匪组织的,土改前他们已组织起“农场”、“人民茶社”、“胜利商号”等进行破坏活动 。“农场”中买了汽灯、或者买下五、六个手电筒捆在一起,晚上派人抬上集中几十上百的人进行“集体劳动”。石鱼乡每村都组织有一个“剧团”,进行反动活动,随便打骂罚跪斗争过地主的农民。又如灌县虹口乡,乡村两级七十六个农会干部中,胞哥大爷、管事、三排以上者占十人,管事以下者占十二人,保长以上伪官吏占十人,其余土匪、一贯道、三青团及甲长等占三十四人。许多山地半山地乡,农会组织大部如此,即平坝地区各土改乡一般亦有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村农会全为封建势力所篡夺。   由于以上情况,这期土改开始前后,地主、反革命破坏土改的活动,比之过去任何一期都更为普遍积极,在工作团未到前,有很多的地主、反革命请干部及群众吃饭,差不多普遍都开过农会会议,有的叫做“保证土改胜利完成会议”,叫群众给地主和干部提意见,要群众检举反革命材料,个别农民有因提包庇反革命意见而被杀死者,有的还自作一番假检讨,最后作出“不准造谣,不准诬害‘好人’”等威胁压制农民的决议,有的更公然威胁农民说:“土改路线是: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富农不能斗争,地主也不能斗争,斗争了土改后大家不好见面”。有的事前就固定了农民代表。崇庆有四个乡并在事前就登记、丈量了土地。加上收买利诱及各种谣言威胁等等活动,使农民顾虑很大,工作团初到时,一般都遇到了封锁包围,群众不敢提意见;但群众一经发动起来后,斗争则异常尖锐激烈,一方面表现在群众对于地主反革命的罪恶及一切破坏活动,揭发暴露的很彻底充分,并表现出非常愤激,有不少的乡开始开诉苦大会时,一控诉即全场痛哭,甚至哭大半天至一天,而致不能控诉,有的竟至连开几天,连哭几天后才能进行控诉。一经控诉以后,要求逮捕与处死者很多。而地主与反革命的拒抗也很强烈,土改初期群众发动后,反革命暗杀、放火事件比过去增多。温江区已查明有四起暗杀案,崇庆就有五个乡发生放火,也有公开拒捕、拿刀砍伤农民的,也有给水井水泉下粪的,也有组织人晚上学鬼叫的,企图造成农民恐怖与扰乱农民开会的,华阳就有七个乡同时发生反革命组织学鬼叫的事情。凡有这类事情的发生,各地都已组织专人配合公安局进行专案侦察破案。   根据这期土改山地的特点,一开始区党委即提出深入发动群众,坚决彻底进行镇压反革命与违法斗争,着重从政治上打垮封建势力。对捕杀反革命的数字,亦略有放宽。山上的工作团一般都带了农民武装,截止现在已逮三七五三人,已杀四六六人,估计要捕五千,杀二千才能解决问题。这期镇反中一般还未发生大的偏向问题,唯金堂云合乡发生错杀一名无期徒刑犯,白果乡几乎错杀一名小罪犯,已发现纠正。因此,各土改工作团一般均能放手大胆给群众撑腰。土改最初虽然群众有顾虑,但一般很快的就可以把群众发动起来,其主要方法是:一开始宣传政策就结合诉苦斗争、捕人,因此,群众发动来势很猛。这期发动群众一般的都采取了先把农会及农民武装中不纯分子调离,集中训练,然后再进行群众发动工作。   这期土改,由于干部较弱,敌人压制群众力量很强,开始发较难,一下不容易轰开。因此,开始发动群众时,对雇农、贫农的发动上用的力量也较过去为多,但贫雇农骨干的形成则又比过去为快。一般土改开始二十多天,大部份村的群众即可完全发动起来,三分之一的村即可形成领导核心,在很好的指导下,可单独进行工作。但由于地区辽阔,干部较弱,有些则又有自满情绪,因此,在运动发展上又表现很不平衡。截止现在,约有三分之一的村,群众发动的不很充分或未发动起来。但各地均已注意提前检查,突击落后村。划成份以前的工作,可能要比过去多延长一星期时间,这也是由于这期土改反革命拒抗很大与情况特别复杂的缘故。   来源: 中共中央西南局农村工作部编:《西南区土地改革运动资料汇编(下)》,重庆, 195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