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津市私营工业资本家对全行业公私合营的反应   【天津分社六日讯】天津市私营工业资本家对全行业公私合营,有下列各种反应: ## (一)积极拥护全行业合营,但思想动机各有不同   一、有的工厂生产任务不足,月月赔钱,拖欠工人工资,劳资关系紧张,这些厂的资本家急於要求卸包袱,对於公私合营迫不及待,听说全业合营以后,都喜出望外。维达缝纫厂生产很混乱,资本家没有经营企业的信心,听说针织业全业合营,就高兴地说:“共产党真好,可救了我,再过半年就受不了啦。”三和车俱厂的资本家说:“我的厂不到十个人,合作化人家不要,合营又不行,真是武大郎攀杠子,上下够不着。现在可好了,我一定服从政府分配。”振兴补带厂今年以来没有任务,全厂工人在资本家家里吃了九个月的饭,这次橡胶业全业合营,资本家说:“我真想不到能够合营”,表示非常拥护。   二、一些资本家中间的积极分子(区工商联与同业公会的委员和组长等),认为社会主义这条道路早晚要走,晚走不如早走,早走还可以落个进步的名誉,将来国家安排时可以占个好座,因此对全行业合营也是拥护的。福源针织厂的资本家(区工商联的组长)为表示自己进步,提出四条保证:第一,服从组织调配;第二,工资问题概不计较;第三,抽逃资金与安插私人一律不准;第四,按政府政策做好宣传工作。德丰橡胶厂资本家表示,愿将一九五三、一九五四年两个年度的红息五千五百元转为股金。这类资本家许多人既无技术又无管理能力,因此对自己的前途很关心。在这次机电局召集车俱业同业公会委员及组长座谈会上,同业公会主任委员就托秘书问局长:筹委会委员有没有个底子;有的资本家在还没有确定筹委会人选时,就已经在讲话当中自封为筹委会委员。   三、一部分有技术与管理能力的资本家,情绪比较稳定,态度比较积极。如赵长景车俱厂的资本家说:“我一定要接受改造。原来打算年底分红的,现在也决定不分了。”有许多资本家过去是技术工人出身,这次都表示拥护合营,并且希望合营以后摘掉“帽子”。如和丰针织厂的资本家说:“合营真是喜事,合营后我什么都不想当,当个保全工都比当资本家强。”   四、一部分年轻的资本家和资本家代理人也希望早日合营,可以早些摘掉“帽子”。如维达缝纫厂的资本家很年轻,但因为当了资本家,过去别人三次替他介绍爱人都没有成功,这一回他表示“说什么也要合营,宁可连自己的两台机器不要”。中亚车俱厂厂长说:“人向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还年轻,三个五年计划我才三十九岁”,他表示在合营中一定要搞好生产。 ## (二)大势所趋不得不如此,但顾虑重重,心神不安   不少资本家迫於大势所趋,不得不拥护合营,但是又因为对政策不了解,因此顾虑重重,心神不安,认为“这一下完了”。如有的资本家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福星丝织厂的资本家过去不喝酒,听到企业合营的消息后,每天都喝酒喝醉了。   这类资本家的顾虑大体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怕合营后减少收入,影响家庭生活。如新华橡胶厂的资本家说:“我没有技术,又没有文化,合营以后是否还能赚这些工资分?”泉祥橡胶厂的资本家说:“我的技术不如工人,但现在薪水比工人高一倍,合营后会不会降低?”   第二、欠外债无力偿还,不知如何是好。如侯丰针织厂的资本家问:“欠外债四千元,合营后怎么办?”许多业不抵债户都纷纷提出“怎么办”的问题。   第三、一些既无技术又无管理能力的和年老的资本家,顾虑合营后的职业问题。信隆橡胶厂的资本家说:“合营盼来了,但是不是要赶走我们?如不赶走,要我干甚么都行。”合成针织厂的资本家问区工商联说:“如在职资本家得病,要长期休养,合营后还要不要,如果不要,让他的侄子顶名行不行?”利达针织厂的资本家现在每晚加班二小时学技术,他说:“现在我学好技术,将来合营以后就可以看机器,参加劳动。”   第四、有些小厂资本家怕并到大厂以后,自己吃不开了。如裕民橡胶厂的资本家说:“并到大厂后,我的能力不如人家。”建中橡胶厂的资本家说:“并厂最好并到同类型厂去,我还懂得一点,并到别的厂去,我啥也不懂了。”   此外还有的怕调到西北去。 ## (三)对定息问题的反应   大多数资本家对这个问题不敢公开谈论,资本家之间在谈起时,也要扭过头来看看有无别人在旁。多数资本家认为“实行定息就等於完了。”如津博织布厂的资本家说:“定息基本上就是消灭。”庆成油厂的资本家说:“定息以后拿不了多少钱。”资本家虽然对定息公开表示意见的不多,但是从资本家在最近一个时期的活动情况来看,很多人都在趁机分取股红,有的在积极筹划抽资逃资,而且这种情况愈来愈多,具体表现在两方面:   第一、提出要分过去未分的股息红利。如庆成油厂的资本家打算分一九五二年的一万八个元;恒太永针织厂的资本家在厂内存有六千元的未分红利,自从公布定息的消息后,他每天从银行中提出四、五百元。   第二、用各种手段来抽资逃资。如建中橡胶厂的资本家拿着买原料用的一千一百元找组织员说:“先将这笔钱给工人补发拖欠的工资,原料以后再说。”实际上因为资本家工资高,一千多元中,他一个人就要拿走六百多元,以后被上级工会发现制止。京华针织厂的资本家藉口替企业买东西,经常五元、八元的向工厂支钱,事后告诉会计说:“算我长支好了。”此外,不少厂的资本家都积极设法将企业中的傢具杂物搬回家去。 ## (四)部分资本家公开抗拒合营   不愿合营的资本家中间,有一部分因为生产正常,工厂赚钱,还想继续得到高额利润。如元兴诚车俱厂的资本家对工人说:“你们别高兴,只要我说个‘不’字,你们就白高兴。”兴华丝织厂的资本家说:“合营不是自愿吗?为何要全业合营。”麻绒业的利润较大,因此这个行业资本家多不愿合营,振兴荣车俱厂原来做车条帽,在宣布车俱业合营以后,该厂又改做炉子零件,目的为了逃避合营。   有些资本家积极设法安插私人。如三义成针织厂的资本家,将过去曾在厂做过临时活的父亲、老婆、女儿、侄子等都填成实职人员。永兴针织厂原来只有五个从业人员,这次资本家填表时,却填为八人,把他的六十多岁的母亲、表妹及同乡都填上。据各区反应,安插私人的现象在针织缝纫业最多,主要原因是这些厂多系“联家铺”工厂,家庭与企业不分,有时其家庭成员也参加企业劳动,因此资本家就想钻这个空子,企图让政府将他全家都包下来。   还有少数资本家在听到全业合营以后,在工人中间进行造谣诬蔑,企图挑拨工人对企业合营的不满。如利兴缝纫厂资本家对工人说:“我们这行业本来就生产过剩,合营后生产提高了,更得过剩,你们这些上岁数的都得回家。”燕京麻绒厂的资本家对工人说:“咱厂是天堂,你们看福东丝织厂合营后如何?多受罪,进出门都得登记。”福聚昌油厂的资本家对工人说:“这回合营了就得降低工资了,还想赚那么些钱,享受福利可不行了。”有的资本家在工人中间散布模糊阶级界限的言论。如食品业一个资本家对工人说:“再过几个月,咱们就不分什么资方、劳方了。”美华烟草厂的资本家对工人说:“合营后我也可以参加工会了。”   来源:1955年12月10日新华通讯社编《内部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