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水:我写《千古奇丐》的错误   <柏水>   我崇拜武训,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   由于自己不懂得阶级分析,二十年来,我一直盲目地崇拜着并宣传着这个“不足为训的武训”,蒙蔽读者,这个严重错误。如果不是人民日报的批评,将会永远发展下去;那我的罪过就更加重大了。   我对武训认识的转变,不是突然的。在最初读到报刊上对《武训传》的批评,思想是混乱的,以为有的地方批评得对,有的地方就不对。在讨论《武训传》问题之前,我还准备了一些理由,作为反驳的武器,如“武训兴学的出发点是好的”啦,“坚苦卓绝自我牺牲的精神”啦……。可是随着报刊上的讨论日渐深入,对我所准备的反驳理由也就从思想上失去了自信力。正在这个时候,六月二十五日人民日报刊载了康濯先生评《千古奇丐》的文章,题目是《一本极端反动的小说》。读这篇文章时,我的感情很激动,以为批评得“过火”,准备写一篇答复,对“过火”的地方予以反驳。当我鼓足了勇气,先把自己的作品——《千古奇丐》检查了一下以后,再读康濯先生的批评时,反驳的勇气消了一半。于是针对着新的认识写下去,越写觉得问题越多,反驳的勇气竟全部消失了。总起来说,我发现了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就是我对这个阶级敌人——武训崇拜了二十年,给他做了二十年的义务宣传员,蒙蔽了广大读者,混乱了广大读者的思想。   我为什么要崇拜和宣传这个“不足为训的武训”呢?总起来说,是集中在“行乞兴学,救济穷孩子”这一点上。我当时只看到他“兴学”,却没有看到他是为谁兴学。   为什么直到现在,有的人看了电影《武训传》还交口称赞?对这个后果,我是应该负一分责任的,我应该诚恳地向读者谢罪!   对于康濯先生所指出的几个错误,我作了如下的检讨:   (一)关于“武训高利贷剥削”一节,我是根据王丕显供给的那些材料写成的。这是作者阶级立场错误的结果。至于“压住一切邪气”,是指拐走武训款项的某甲及赖债的郜大户说的。“还得防备盗贼”一语,虽然没把捻党指为“盗贼”,但指的是那时(一八六七年)在鲁西鲁北“……每遇荒年”被逼造反的一部分农民。这种说法是荒谬的。那时既然“官逼民反”,是无所谓“盗贼”的,所谓“盗贼”是统治剥削阶级诬蔑农民的一个名词。   (二)关于“拒穿黄马褂”一节,确是我有意这样做的。在写稿的时候,我误把武训认为是“贫雇农”,如果穿了黄马褂,就丧失了阶级立场,但我并没进一步去想,他跪求了杨树坊等地主统治阶级,又跪谢了刽子手张曜,这不是丧失了阶级立场是什么呢!他的基本企图就是为了得到地主统治阶级的赏识,况且求得赏识的目的既达,那有不穿之理?何况不穿就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就得砍头。武训这样的奴才有那种胆量吗?   (三)关于“说屠杀革命农民的大刽子手张曜及其帮凶们都是‘爱护穷人’的‘公正’的‘人民给以好评’的人物”一节,和第二项检讨一样,都是因为作者阶级立场错误。过去我以为有这样的“好处”,就应该单独提出来,还没意识到他们那种伪善,是用以欺骗人民,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延长他们的统治寿命。   (四)关于“公开写成‘无产阶级’”,这是作者历史知识贫乏的结果。这种滥用名词的态度,诚如杨耳先生在《学习》杂志四卷五期《评武训和关于武训的宣传》一文所说,“更滑稽的是《千古奇丐》了。”   以上检讨,只是就我所能见到的而说的。康濯先生对我的启发及在讨论中朋友们所给的帮助,使我提高了对武训的认识,使我提高了分析问题的能力。我深深地感谢他们!    柏水   來源:1951年7月27日人民日报电子版